• 研究核心：识别社交媒体影响者合谋团体（Influencer Cartels）行为，通过互相刷赞和评论提升广告收益，形成新型市场失灵现象 [page::0][page::1]。

- 产业背景：2023年影响者营销广告支出达310亿美元，近乎纸媒广告规模；多数小影响者基于历史互动支付，诱导刷量和欺诈行为 [page::1][page::6]。

• 合谋机制：合谋成员通过Telegram等平台运行算法强制执行规则（如点赞和评论前5条内容），以提高帖文曝光度和广告价值 [page::2][page::6][page::7]。

- 理论模型：建立含话题匹配($\alphat$)、影响力规模($Rt$)的博弈模型，证明合谋可以缓解搭便车问题，提高微观参与度，但互动话题跨度过大的合谋会降低整体福利 [page::9][page::11][page::13][page::16]。

• 量化合谋形式：分为专题合谋（限制话题差异$\Lambda$较小，如健身、美妆）与泛化合谋（无话题限制，$\Lambda=180^\circ$），后者更易形成且一般降低社会福利 [page::12][page::16]。

- 价格影响：广告市场竞争下，广告主支付的互动价格是基于互动质量预期（匹配话题相似度），合谋混淆互动质量导致价格错配 [page::13][page::15]。

• 数据来源：通过9个Telegram合谋组实际通信及其对应的21,068名Instagram用户220,893条帖子，结合Instagram评论数据，匹配非合谋自然互动形成对照组 [page::17][page::18][page::50]。

- 互动质量测量：利用LaBSE文本嵌入和CLIP图文联合嵌入模型，通过余弦相似度度量影响者与评论用户之间话题匹配度，结合LDA话题模型分解 [page::19][page::20][page::21]。

• 主要发现：

- 泛化合谋互动质量大幅低于自然互动，接近随机互动者水平，表明价值严重虚高。
- 专题合谋互动质量接近自然互动，仍存在一定折价但对广告主价值保留较多。
- 通过余弦相似度和LDA话题匹配均验证上述结论，专题合谋类别（如健身）表现最佳。


- Cartel评论文本长度、内容相关性指标显示泛化合谋质量明显低劣，专题合谋较优 [page::54].

• 理论回溯估计：泛化合谋广告主实际获价值仅3%-18%，专题合谋为60%-85% [page::27]。

- 政策建议：
- 主动打击泛化合谋行为，严禁通过以互动换互动的不正当转移影响力指标。
- 激励改革，避免基于互动量的付费模式，鼓励按实际贡献或主题匹配质量支付。
- 平台应提升匹配质量报告机制，辅助广告商合理反映互动价值 [page::28][page::29]。

• 未来展望：建议研究合谋对真实粉丝增长和更广泛平台异质性影响，完善垂直差异化合谋的分析模型 [page::30]。

Influencer Cartels — 深度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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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数据与报告概览

• 报告标题：Influencer Cartels

- 作者：Marit Hinnosaar, Toomas Hinnosaar

• 发布时间：2024年11月12日

- 主题领域：互联网营销、社交媒体、广告市场、市场失灵、合谋行为

• 核心论点：社交媒体影响者市场存在一种新型市场失灵——影响者卡特尔（Influencer Cartels），即影响者群体通过合谋互相增加虚假互动（engagement），以提高广告收入。理论模型揭示了这类卡特尔可能带来的社会福利提升或降低，取决于互动是否精准地触及目标受众。基于此，利用Telegram和Instagram数据以及多种机器学习技术展开实证分析，考察卡特尔行为及其福利影响，进而提出监管与管理建议。

核心结论

• 一般性卡特尔导致的互动质量极低，甚至不及随机互动，对社会福利产生负面影响。

- 主题性卡特尔（即聚焦特定话题的卡特尔）互动质量较高，可能带来正面福利效应。

• 目前影响者市场的支付机制——基于过去互动数量支付报酬，强化了虚假互动的激励。

- 监管应注意禁止通过“以互动换互动”的非直接金钱交易形式获取虚假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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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逐节深度解读

2.1 引言（Introduction）

报告指出影响者合谋行为在广告市场尚无成熟监管，构成新型反竞争行为。影响者营销规模巨大，2023年全球广告支出达310亿美元。多数非名人影响者的报酬与其过去互动量挂钩，导致伪造互动盛行，约15%广告资金因此浪费。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新规禁止买卖假粉丝和假观看，但未彻底涵盖通过非直金交易方式获取虚假互动的行为，本文聚焦后一种“卡特尔”式操作。

报告贡献：

1. 构建影响者卡特尔理论模型，揭示合作机制和福利影响。

2. 利用Telegram聊天记录和Instagram数据，通过自然语言处理（NLP）与图像嵌入技术度量互动质量。

1. 实证发现主题卡特尔的互动质量优于一般卡特尔，后者损害市场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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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影响者卡特尔的运行机制（Section 2）

卡特尔成员通过Telegram或Reddit等平台提交Instagram内容链接，参与成员需互相点赞和留言，形成“以互动换互动”的合谋机制，且由算法自动监督规则遵守。此过程带来直接互动效应，并借助Instagram算法放大曝光度，间接提升互动量。

Google Trends数据显示“Instagram pods（卡特尔）”相关搜索量不断攀升，表明较高的行业关注度和用户认知度。2018年Instagram曾关闭规模庞大的卡特尔，足见其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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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理论模型（Section 3）

2.3.1 基本模型

• 影响者特征由话题角度（0°–360°，Salop环模型）和覆盖率（影响力规模，遵循幂律分布）构成。

- 行动：是否对前一内容点赞留言（互动）。

• 互动产生社交效益和成本，社交效益正比于影响力及话题相关度（以余弦函数度量），成本由话题不相关程度决定（正比于正弦函数）。

- 效益分配不对称，互动者承担全部成本，效益部分归自己，部分为内容创作者的外部性。

• 存在“搭便车”问题，导致实际互动低于社会最优水平。即应增加互动，即使互动质量略低。

核心命题1：非合作均衡互动限定在较高相关度范围内，而社会最优的互动质量阈值更宽松，允许较低相关的互动以提高整体福利。

2.3.2 卡特尔模型

• 卡特尔由成员自行选择加入，规则由参数Λ界定，规定最大可接受话题差异度。Λ越小，卡特尔主题越聚焦。

- 不同Λ决定成员组成和加入门槛，存在以下三种均衡：

1. Λ较低时（≤ γ的反正切），所有成员加入卡特尔。
2. 中等Λ时，只有覆盖率不超过阈值的成员加入。
3. Λ过大（≥ 90°），无人愿意加入。

• 卡特尔内仅高相关成员互动可带来社会福利，但覆盖范围扩展导致低质量互动则削弱社会福利。

2.3.3 广告市场扩展

• 广告商根据互动量支付广告费，难以辨别互动质量，只根据期望匹配度估价。

- 考察广告市场如何影响卡特尔成员参与：

- 市场支付激励充足时，所有覆盖率低于临界值的成员都会加入卡特尔。
- Λ为180°的非主题卡特尔（即无话题限制）往往可持续且吸引成员，但其互动质量低下，造成社会福利损失。

重要结论：

• 一般卡特尔降低社会福利并损害非卡特尔影响者利益，引起广告价格波动与不确定性。

- 卡特尔成员在高σv情况下虽得利，但一旦卡特尔占大头份额，成员也倾向于限制卡特尔范围降低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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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实证数据与互动质量测量（Section 4）

• 数据来源：

- Telegram上9个卡特尔（6一般卡特尔，3主题卡特尔）的活动记录（22万Instagram帖子，2.1万Instagram用户），可观察卡特尔内互动和规则遵守情况，无须推断。
- Instagram帖子与评论数据，随机挑选非卡特尔评论形成对照组。

• 质量定义：互动用户与内容作者的兴趣相似度。高质量互动意味着话题匹配良好。
• 技术手段：

- 文本嵌入（LaBSE，768维度）计算文本相似度。
- 图文联合嵌入（CLIP，512维度）结合图片和文本，跨模态比较。
- LDA模型提取话题分布，并用主要话题一致性辅助验证。

• 样本设计：

- 仅纳入既有卡特尔成员评论又有非卡特尔评论数据的作者（8507人）。
- 关键词分析确认主题卡特尔的领域一致性（如健身、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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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实证结果（Section 5）

• 核心检验：通过面板固定效应回归，比较作者与卡特尔评论者、非卡特尔评论者以及随机非评论者的对话题相似度（余弦相似度）。
• 结果要点：

- 一般卡特尔评论者与作者的相似度明显低于非卡特尔评论者，接近随机非评论者水平（相似度几乎无差别）。
- 主题卡特尔评论者的相似度仅略低于非卡特尔者，显著高于随机非评论者。
- 归一化后，一般卡特尔互动价值仅为自然互动的3–18%，主题卡特尔的价值约为60–85%。
- LDA话题匹配分析亦支持以上结论，一般卡特尔评论者在主要话题上的参与度显著低于非卡特尔，主题卡特尔则无明显差异。

• 稳健性：不同文本数据处理策略（全文替代话题、图片单独分析等）对结果无实质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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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政策与管理含义（Section 6）

1. 严控一般卡特尔，因其必然削弱社会福利，监管应尽快遏制。

2. 扩大监管范围，防止通过“以互动换互动”的非金钱交易实现虚假指标交换。

1. 改进支付机制，从单纯基于互动数量的报酬，转向结合实际转化价值或基于匹配质量的付费体系，减少伪造互动激励。

4. 鼓励算法平台报告“匹配质量加权互动量”，提升广告投放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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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讨论与未来方向（Section 7）

• 卡特尔合谋行为的本质是为解决“搭便车”外部性而设计承诺机制，但超出适当范围时带来福利破坏。

- 未来研究可深化对影响力异质性的垂直区分及市场结构影响，扩展对其他社交媒体平台及不同合谋规则的研究，利用本研究的自然实验数据分析卡特尔对真实粉丝增长和广告效益的因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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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图表深度解读

图表1：Google Trends（第8页）

• 说明：展示2010-2024年期间，全球网民对关键词“Instagram algorithm”“Instagram pod”“Instagram bot”“patent pool”的Google搜索热度。

- 观察：
- “Instagram bot”搜索量最高，显著早于“Instagram pod”（卡特尔同义词）和“Instagram algorithm”。
- “Instagram pod”的搜索兴趣呈上升趋势，且相对“Instagram algorithm”达到较高比例（约53%），表明影响者卡特尔概念认知度不断提高。
- “patent pool”作为对比概念，热度稳定且远低于社交媒体相关关键词。

• 联系文本：该图辅助说明卡特尔作为一种合谋机制，已经被社交媒体行业及公众广泛关注，成为影响者经济体重要组成部分之一。[page::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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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2：卡特尔成员主题分布（第23页）

• 说明：使用LDA模型统计，不同类型卡特尔内作者帖子主题的概率分布。四组柱状图分别为一般卡特尔、时尚美妆卡特尔、健身健康卡特尔、旅游美食卡特尔。

- 观察：
- 主题卡特尔显示高度的主题集中性（如时尚美妆卡特尔以时尚、健身健康卡特尔以健身为主），与卡特尔名称高度吻合。
- 一般卡特尔主题相对均匀，说明缺少话题限制。

• 联系文本：验证了数据划分的合理性，区分不同类型卡特尔提供实证分析的基础。[page::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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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3：互动相似度分布（第25页）

• 说明：密度曲线描述作者与非卡特尔评论者、卡特尔评论者（一般、主题）及随机非评论用户在基于文本嵌入（LaBSE）与图文嵌入（CLIP）上的内容相似度分布。

- 观察：
- 非卡特尔评论者始终有最高相似度。
- 一般卡特尔评论者的相似度极低，接近随机水平。
- 主题卡特尔评论者表现接近自然互动水平，远高于随机水平。

• 联系文本：支持质性论断和回归分析，反映一般卡特尔互动质量差且低于主题卡特尔。[page::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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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4：LDA话题匹配比较（第28页）

• 说明：对比一般卡特尔和主题卡特尔评论者与自然（非卡特尔）互动用户在作者主话题上的话题分布比例。灰色为非卡特尔，蓝色为卡特尔评论者。

- 观察：
- 一般卡特尔评论者在对应主话题上的占比明显低于非卡特尔用户，表明话题匹配度低。
- 主题卡特尔评论者在其主话题的占比与非卡特尔用户相近，甚至在部分主题略高。

• 联系文本：印证主题卡特尔互动质量更高，且符合理论模型关于卡特尔话题范围对福利影响的预测。[page::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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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估值分析

报告未采用传统估值模型估算具体影响者或企业价值，而是建立理论模型估算广告市场中互动质量对广告价格的影响。核心估值逻辑如下：

• 广告商为互动付费，但只能观察互动量，无法区分互动质量，因此支付意愿 为互动质量的期望值乘以单价。

- 参与卡特尔导致互动结构改变，若卡特尔互动质量低，则广告商实际获得的效用下降，广告付费基于虚假的互动质量期待。

• 报告中通过归一化余弦相似度对厂商估价进行解释，一般卡特尔互动导致广告价值下降达82%至97%，主题卡特尔下降15%至40%。

- 敏感度分析显示，参与广告市场价值较高时，卡特尔参与者面临的诱因更强。

结论指出，现行广告付费主要依据互动数量，放大了卡特尔的激励，建议倒推优化付费体系，基于互动质量而非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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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风险因素与监管挑战

• 监管不到位风险：现有监管集中于假粉丝或金钱交易买卖假指标，忽视“以互动换互动”的卡特尔作假模式。

- 技术检测难度：主题卡特尔的伪造互动更难直接发现，因其互动行为近似自然社交，具备隐蔽性。

• 激励扭曲风险：若广告主继续基于互动量计酬，持续强化卡特尔存在动力，造成市场结构扭曲和低效资源配置。

- 异质性成员影响：高覆盖率（大号）影响者倾向退出，低覆盖率影响者集中参与，改变市场内竞争与广告定价结构。

报告建议加强监管框架涵盖虚假指标的非直接购买行为，并推动基于匹配质量的支付机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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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批判性视角与研究限制

• 数据限制：仅观察已知卡特尔，无法完全衡量卡特尔总体普及率与潜在隐蔽合谋影响。

- 因果推断挑战：虽存在自然随机实验机会，但因成员参与卡特尔通常伴随其他推广行为，因果成因尚待更细致识别。

• 模型简化假设：模型假定卡特尔规则由算法强制执行，未深入探讨成员策略性违约问题与长期合谋动力学。

- 样本局限：研究聚焦Instagram，其他平台如YouTube、X（推特）交互规则不同，影响卡特尔运作机制。

• 互动价值简化：广告商价值仅视为互动数量与话题匹配的乘积，忽略其他潜在人群特征及转化率异质性。

以上均为报告内容中或隐含的限制，提示研究结论应谨慎应用于更广泛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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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结论性综合

本报告系统揭示了影响者市场内“影响者卡特尔”现象，缔造了一种市场失灵新形态：卡特尔成员通过合谋提高虚假互动量，扭曲市场信息与广告定价机制。利用理论模型与大规模多模态社交媒体数据，发现：

• 一般卡特尔以跨话题、不加限制的互粉、互评方式操作，互动相似度轻微高于随机水平，严重损害广告投放效率和社会福利。

- 主题卡特尔聚焦相关兴趣圈层，互动相似度靠近自然互动水平，具备一定的正面社会福利潜力。

• 社交媒体广告支付基于过往互动量报酬制度，加剧了卡特尔存在的激励与持续性。

- 政策层面需拓宽对假指标交易监管的涵盖范围，禁止通过非金钱交换获取虚假数据，优化付费体系以奖励真实的市场贡献价值。

• 影像处理与文本嵌入技术的结合有力地支撑了对互动质量的计量与识别，是未来监管与市场参与者监控的重要工具。

整体来看，作者倾向于部分卡特尔（主题性、聚焦性）具有一定社会价值，而无差别的一般卡特尔则普遍有害，监管应优先遏制后者，并推动行业付费机制改革以降低欺诈行为激励[page::0,1,2,3,4,5,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56,57,58,59,60,61,6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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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对原报告进行了结构化、系统化、详尽剖析，力图覆盖报告全部关键领域与数据支持，明确解释理论与实证方法，旨在使读者最大程度理解本次研究在影响者营销领域的创新发现和洞见。

报告